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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请卸妆!
2012-08-11 11:14:33   来源:Chinaz   评论:0 点击:

  创业热潮中,似乎已经泛生泡沫。
  
  各种创业秀粉墨登场,创业似乎成了表演。
  
  诸多创业培训项目和机构的出现,衍生出一个问题:创业可以集训,创业者可以复制吗?
  
  就像“人人都炒股的时候,是股市最危险的时候”一样,人人皆来创业,也不是好信号。
  
  创业与商业之间应该且可以有交集,但是在当下,似乎有被“催生”、“速成”、“神话”的嫌疑。
  
  就像硬币的两面。
  
  围绕创业的商机也正在勃兴中,以创业为核心的产业链已经初具雏形。
  
  这些新兴的商业机会是怎样的?有志于创业产业链的人,正如何相机而动?
  
  创业与创业服务如何从激情走向理性?
  
  看上去很美商业化的「度」在哪儿?
  
  越来越多市场化的力量介入创业生态圈,为创业和创业者创造着“水电煤”,如何适时、适度,而不是涸泽而渔,“度”是个问题。
  
  孙陶然最近很纠结,经常受邀担纲一些创业大赛的评委,他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有所拒绝。
  
  看到一些创业者为参加大赛选拔,一忙就是大半年,创业第三方支付公司拉卡拉、现在也做着天使投资的孙陶然很担心,这样的创业者最后会不会沦为选秀专业户。
  
  “反正我创业,不会选择这样那样的创业营。有哪个成功的创业者是靠选秀选出来的,孵化孵出来的。”
  
  他坚信,温室里长不成参天大树。
  
  在群情激昂的热血中,孙陶然有种深深的隐忧:创业正在被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所遮蔽,创业者正在被某种躁动的热情冲昏头脑,创投的力量已在无形中被神化。
  
  围绕创业,正释放出被过度包装的气息。
  
  过度被包装
  
  商业化的“度”在哪儿
  
  “每一个创业者最可敬的地方就是,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企业中去,脚踏实地。”北京拉卡拉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孙陶然说这话时,正置身于一场创业选拔的现场。
  
  他已经明显感到,创业很火,有关创业的活动很热,但似乎都离创业有点儿越来越远。
  
  当年王利芬做《赢在中国》时,估计也没有预想到,这档创业真人秀节目挑动了很多人的创业激情,称得上是开创了国内创业选秀节目的先河。
  
  但是对这个发兴,事后几乎是批评盖过肯定。信中利国际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汪潮涌曾很不客气地评价它,“好企业是创出来了,不是选秀选出来的!以前‘赢在中国’场面那么大,除了火了几位评委,没出来一家像样的公司。创投不是娱乐业!”
  
  2008年《赢在中国》谢幕,却没想到在之后的三四年中,一场围绕创业的热潮席卷而来。
  
  以李开复2009年创办创新工场为发端,“孵化创业”、“天使投资”的概念迅速在中国普罗大众化,孵化创业的各路民间力量开始集结成团;
  
  各种名目的创业大赛在导演创业“超男”、“超女”的选秀盛宴时,也在传递着“创业面前人人平等”的新理念;
  
  柳传志倡议甚至执意坚持的、初衷定位于公益的“联想之星”项目,在联想系上投入大量人力、财力,默默坚持四五年后,有了无心插柳的商业化收获,打通了联想之星——君联资本(原“联想投资”)——弘毅投资这一涉及投资早、中、晚期的产业链,成为很多创业服务业领域后来者艳羡的“有表有里”的商业模式;
  
  创业的SNS,创业咖啡馆,创业培训教育,创业训练营……除了“风险投资”这一围绕创业的商业模式外,当下正衍生出来一系列配套和辅助的服务形态,创业的商机正在勃兴中,以创业为核心的产业链正初具雏形。
  
  越来越多市场化的力量,尝试着在创业生态圈的构建里找到机会,客观来说,也为创业和创业者提供着越来越便宜的“水电煤”。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人人都是创业者、鼓励大学生创业,究竟是启迪,还是误导?创业者可以批量制造吗?各式各样围绕创业的商业性开发,会否导致过早“收割”这个正在生长期的新事物?
  
  在孙陶然看来,国内刚刚兴起的各式各样的创业服务,对创业者绝对是有帮助的,但是“过度服务有可能就会扼杀创业者的市场感觉或者创造力”。
  
  比如李开复的创新工场将创业者分为三个不同阶段,分别施以“加速”、“助跑”、“企业家”三种不同孵化的做法,柳传志倡议的“联想之星”针对CEO的实战课程特训等,在孙陶然看来都是不错的尝试。
  
  但对于一些为创业者提供诸如注册、工商、税务等方面的服务,他却不以为然,“对创业者来讲,这就是你想创业的第一项修炼,没必要被省掉。”
  
  孙陶然也在琢磨,如果半年后自己再出现在类似的创业大赛上,他要呼吁“创业要回归本质”,“创业就是自己的事,它只是事关你和你的用户。就像修行,需要静下心来,专心地做。”
  
  施肥催长
  
  悄然被改变的生态圈
  
  孙陶然本人称得上是“连环创业者”,曾参与创办若干公司。
  
  他在二十多年里做过六个不同的行业,其中创建了三个企业,如今的拉卡拉还在路上。
  
  “我们十几二十年前创业时没有谁来投资,也没有想过融资,就是自己单纯想着怎么样把这个东西做起来。就这样,中国不也出现了一大批企业吗?”孙陶然有些感慨。
  
  确实,中国的创业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不仅仅是创业者来创业,各种各样的天使投资、风险投资也正在参与到创业里面,“如果说20年前大家都是拿自己的一些积蓄或者自己跟亲朋好友借的钱创业,现在所有的创业已经有各种各样的资本深度介入”;同时,大家对于创业成功的渴望,对成功速度的希望比以前大大提高了,“十几年前,我们心里想的可能是我用5年、10年、15年的时间把企业做到一定规模,现在的创业者上来就是能不能用3年、5年的时间就把企业做上市。”
  
  以前20年才会成就一家大公司,现在按照雷军说的,只需要9年。
  
  孙陶然有些担心创业热潮中已经显现的浮躁气氛,“创业者恨不得第1年准备,第2年路演,第3年上市,投资人则希望3年就获得几十倍的回报”。在他看来,以上市为目的的创业,不可避免地在经营上都会趋于浮躁。
  
  置身高速发展的大环境中,任何新生事物难免不会染上“急功近利”的病。创业和围绕创业的产业链成长,亦是如此。
  
  让孙陶然印象深刻的是,去年和前年,尤其是团购最疯狂的那会儿,一个公司刚成立就可以估值几亿美元,真的让像他这样的早期互联网创业者有些“情何以堪”。
  
  资本的介入,外界的助力,对创业者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对于创业者来讲,最重要的不是钱。能否创业,取决于你的产品,取决于你的买卖能不能做起来。很多创业者花太多时间去找投资,事实上有些本末倒置。”孙陶然认为,投资对创业的影响力已经被神化。
  
  而大量风投资金涌入企业创业阶段,其施肥催长的方式,正悄然改变着创业的生态环境:资本蜂拥而至,迅速培植领先者,市场留给创业公司生存的时间越来越短。
  
  2004年,中国创业公司的平均存活时间是3.7年,到了2011年,这个数字下降为2.9年。在中国,可以活到3年以上的企业不到10%。
  
  已经做天使投资七八年,身为北极光创投团队一员的杨磊,现在负责北极光创投牵头的中美孵化器项目“创源”。他颇有感触地说,“做天使投资很难,做创业孵化器很难,要有非常的耐心”,创业企业常常会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候,就像“黑夜里走钢丝”,陪伴他们要“耐得住寂寞”。
  
  “如果不是在当下某个点上,而是放在10年、2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坐标轴上,这是创业产业链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合伙人计越说。
  
  从为草根创业者提供服务,到将创业者分为不同阶段“因材施教”;从政府主导各地的创业孵化器,到更多民间力量参与其中;从第一二代的企业家这些纯粹商界的力量,自发的“反哺式”地投身创业服务,到学界力量的“参战”……事实上,这已经是螺旋式上升的嬗变。
  
  中欧创业中心执行主任、创业学兼任教授李善友乐观地相信,创业产业链从“大乱”必然走向“大治”,眼下有Problem(问题),但是NiceProblem(好问题)。
  
  创业的「超女快男」成也选秀,败也选秀?
  
  果真是人人都适合创业吗?创业选秀在掀起人们的创业激情时,更应教会人懂得如何理性认知自己,并自我超越。
  
  60秒钟,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吗?
  
  飞马旅CEO袁岳就相信60秒的奇妙力量。这段时间,他在准备参与一档筹备中的创业选秀节目。飞马旅是一家服务业创业项目专业管理支持机构,由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袁岳等人发起成立,目的在于为创业者们“锦上添花”。袁岳告诉我们,飞马旅期待通过每一个60秒的时间,传递给年轻人敢于实现自己想法去创业的理念。60秒,对一些人来说从此命运将与众不同。
  
  该节目的设计理念和2009年我们看到的“电梯一分钟”有些类似。《电梯一分钟》是安博教育集团和东方卫视联合打造的另一档创业选秀类节目《我为创业狂》里的一个环节。安博教育副总裁黄钢向我们介绍,在电梯里的一分钟,创业者遇见一个投资人,如果能介绍清楚自己的创业项目,并获得投资人的关注和青睐,或许从此命运就会发生逆转。
  
  这些年,自《赢在中国》开启了国内创业选秀类节目的先河以来,《创智赢家》、《我为创业狂》、《给你一个亿》、《创业大本营》等各种创业选秀类节目、比赛层出不穷,创业的“超女快男”们熙熙攘攘,创业热潮汹涌。电视节目里,各种秀场上,咖啡馆里,SOHO写字楼间,“处处皆闻创业声”。
  
  果真是人人都适合创业吗?创业选秀在掀起人们的创业激情时,是否更应思考如何教会创业者如何把握住激情和理性,认知自己并超越自己。成为“超女快男”只是创业的一个表现形式,是助创业者成功加速的一条可能的出路,但远非绝对出路。
  
  从加分、平分,到负分
  
  “作秀”与“真实”难找平衡点
  
  周末的早上八点,某创业大赛的现场,会场里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气氛一片火热,大赛一直进行到下午一点多,才得以中场休息。在休息当口,记者遇到一位创业者,他很坦诚地说,自己来参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投资。
  
  事实上,活跃在各种创业大赛会场,出没于各种创业咖啡馆的创业者们,有不少是抱着迫切的心,希望遇到自己的“伯乐”投资人。
  
  创业选秀,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些人寄托命运的惟一方式。
  
  不过,还有谁记得《赢在中国》时的火热吗?有谁能细数出这档在国内开启创业选秀先河的真人秀节目,选出过哪些创业者成功走到今天?
  
  是年,受美国淘汰选拔商业人才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学徒》影响,王利芬在中央电视台第一次转型策划的这档创业选秀类节目,创造了收视奇迹。在今天看来,《赢在中国》也实实在在激起了很多人的创业热情。
  
  但当“激情”回归“理性”,人们能从记忆中检索出当年真正通过《赢在中国》走出来的相当成功的创业者少之又少。团宝网CEO任春雷算是自《赢在中国》走出的代表性创业者之一,但拉卡拉董事长兼总裁孙陶然对我们直言,“任春雷算成功吗?”
  
  任春雷曾在2006年获得首届《赢在中国》全球创业大奖第四名,获得了500万的风险投资,之后却陷入了团购的风暴里。今年年初以来,关于团宝网拖欠工资、任春雷跑路的负面消息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通过了创业选拔的人在面临资本青睐后也要承受更多,机遇与挑战也几乎对等。
  
  《赢在中国》确实改变了很多创业者的命运。但在孙陶然看来,真正的好企业不是孵化器的温室里培养出来的,不是创业大赛选秀选出来的。而且,在更多人看来,《赢在中国》当年捧红的是马云、熊晓鸽等一众评委,塑造的是他们的光辉。
  
  很多人押宝创业选秀、创业比赛,认为那将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光辉灿烂一刻,其实不然。去掉“秀”的外衣,创业大赛只是一个为电视台、主办方、创业者三方“加分”的舞台。
  
  这些年来,随着创业舞台上一拨拨人来了又走,不同的人在选秀中粉墨登场,围绕创业的外部环境也正火热,创业选秀正经历着从“加分”到“平分”的过程。袁岳认为,倘若把握不当,未来对创业者误导、“负分”也说不定。
  
  《我为创业狂》力求为三方“加分”。最早时候,安博教育主办这档创业选秀类节目在相当程度上是想为安博教育在各地开办分校寻找潜在的“校长”级的体系内创业的人才,而电视台和制作方希望这档现场有“百万”级别真金白银投资的真人秀节目能引爆收视率,创业者和投资人则希望借助这个平台“相互发现”。
  
  播出结果大大超出了各方的预期。即便如此,黄钢他们希望众评委们能在节目中反复传达这样的理念: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创业。
  
  “不单单只是刺激热情,更是要教育人们如何去选择就业、创业。”黄钢告诉我们。他们尽量避免减少秀的成分,要求真正的创业者参加,不去炮制创业者,在每期的节目中,让胜出者真正拿到投资,“差不多每天100万”。黄钢说,《我为创业狂》连续播出了一个假期。“选手出来的还不少”。
  
  尽管如此,创业选秀类节目永远存在一个矛盾,即实际效果和收视率的矛盾,太实了不好看,但像作秀了又难以达到本身的效果。当下,不管婚恋类的节目,还是求职类的节目都如是。这其中,找好平衡点至关重要。
  
  如今,随着这类节目的更丰富,平台更多起来,批评也随之而至。黄钢觉得,“选秀做得多了,就没有当时的选手质量高了。”
  
  创业是一个草根行动
  
  不造星,以“扫街”的方式相马
  
  真正创业的人的关注点应该不在选秀、比赛上。拉卡拉董事长兼总裁孙陶然是直接反对者。
  
  在他看来,创业是一件特别需要静下心来做的事,创业的人去参加这些选秀,偶尔去一次开阔眼界也未尝不可,但一定不要变成选秀专业户。
  
  有创业者曾对记者感慨,因为参加一些创业比赛,反而耽误了很多时间,最后他止步于决赛前,思忖还是把实事做好再去考虑其他。
  
  事实上,很多创业大赛的评委、观察者的关注点本身也不在选秀和比赛上。
  
  袁岳就是典型代表。在袁岳看来,现下的创业江湖分为两派,一派是“整热闹”的人,做创业类节目,上创业学院、创业培训班,到处参加创业大赛,此起彼伏。
  
  另一派则是“安静”的,不善于表现自己的创业者,默默发现有潜力项目的投资人。袁岳更喜欢在创业选秀类节目里看门道。在他看来,更有一类创业者只会做实事,一天到晚加班,不会挣口碑和做光鲜亮丽的“面子工程”。“不懂得上节目,不懂得秀自己,但实际上是在实实在在做一个生意,做有意义的东西,”袁岳对我们笑称,“那都没关系,会挣钱就行。”
  
  在他看来,创业是一个草根行动,而他们所做的飞马旅就是要用最接近草根的方式去发现真正的创业者。创业选秀、比赛从某种程度上挑动的是很多草根怀揣创业梦想,袁岳则希望飞马旅能鼓励他们走出去实践。
  
  在飞马旅的“赛马”方式中,袁岳等创始人更青睐以“扫街”的方式来发现不懂秀的创业者。如今,飞马旅的“赛马”活动正进行得有声有色,也“扫”到了不少不错的创业者。
  
  无独有偶,一位策划过创业比赛、本身是投资人的朋友对记者坦言,创业选秀、创业比赛只是搭建一个平台,为了“炫”,吸引更多的人过来。他们真正的用意也在于真实地去看项目,项目好的并不一定非要是在大赛中胜出的。
  
  事实上,《我为创业狂》的目的也并不只是在于让每天的胜出者拿到投资,他们更关注背后的价值,让更多优秀的评委和企业家参与进来关注创业者们,有时,被投资人青睐的创业者不一定是胜出者。
  
  在一些人看来,创业选秀、创业比赛出来的一些“超女快男”们,有时只是更会讲故事一些,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实力派”。当然,对于创业者来说,如何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创业想法着实重要,但创业更是真正需要吃苦去做事情,一切以“炫”为目的的创业都不是好创业。
  
  其实,创业要回归本质。
  
  有机遇无捷径
  
  孵化创业需要“正能量”
  
  一晚上看了四十份创业计划书,先是看吐了,后来直接看哭了,大部分创业者都是“幻想帝”,什么都没干就开始展望上市了。而且,好多人特爱做公司结构图,把自己往董事长那框里一放,下面的就靠意淫了,太浮躁了……
  
  中央电视台《给你一个亿》的某栏目编导在微博上如此慨叹。
  
  面对各种创业激情的过度与“滥用”,这其中,如果把握住选秀的“机遇”,汲取正能量显得至关重要。
  
  相比娱乐圈的选秀活动,创业选秀更多的意义在于激发创业热情、激励创业行动,而不是造星,靠创业选秀成不了企业家。互联网媒体观察人士、网络导报社社长郑国民支持创业者参加创业选秀、创业比赛,他认为,创业选秀、大赛对于创业者的影响要辩证地看。
  
  在联想之星创业投资公司投资副总裁梁青看来,创业比赛教会了一些创业者们商业计划书该怎么写,去深入思考企业的商业模式。一个参加过几次创业比赛并小有成绩的创业者对记者笑称,对于每次比赛,第一步就是“发送商业计划书”,所以他养成了每月更新商业计划书的习惯。
  
  而且事实上,很多创业选秀、创业比赛后,也确确实实有一些创业者通过拿到的资金做了不少尝试,进而距离成功的创业越来越近。有的创业者即使没获得投资,但也借选秀类节目给企业做了宣传,让小小的公司以几乎零成本有了一定的声誉。
  
  聚美优品CEO陈欧就是《我为创业狂》里产生的选手。只不过,当年他的创业项目是做游戏。走到今天,他的创业日益摸出了门道。这个80后创业新贵在代言聚美优品后,也曾经数次接受我们采访讲述创业的故事和经验。
  
  也有一些创业选秀的胜出选手,继续扎根在传统行业里面,只因为与移动互联等当下爆发性的题材无关,而鲜有机会被曝光在媒体的镁光灯下。安博教育副总裁黄钢认为,这几年国内外投资界对于国内创业者的支持已经比前些年大有进展。但是,现在的创业大赛、创业孵化无论从广度、深度上都还不够,太过于集中在互联网等新经济的爆发性题材,而在农业、制造业等传统领域投注的目光较少。
  
  对于创业者而言,同样也需要从激情走向理性。
  
  “创业是一个过程,有机遇无捷径,该走的路一步也省不了,创业者也要明白这个道理,把选秀当做一次机遇而不是终南捷径。如此,创业选秀还是很有意义的。”郑国民说。
  
  在黄钢看来,做企业一定要理性。“激情只是绽放在创业的霎那间,真正开始做了,实际上剩下的就是应付困难了。”这其中如何理性思考、正确汲取创业选秀和比赛里的正能量,也是创业者要面临的一个挑战。
  
  创业本就是一件苦差事,要耐得住寂寞。轰轰烈烈秀一场,寂寂落落创业去,也没有关系,即使是选秀失败或是创业失败也没有关系。
  
  北极光创投董事总经理杨磊对我们指出,在硅谷或者美国,即使创业失败,在公众眼中也是一件非常值得欣赏的事情,因为获得了宝贵的经验,甚至是连续失败也是如此。在他看来,这样也是最大程度上保护和激发了创业的热情和持续性,使得创业者本人不再惧怕失败。
  
  但在国内,创业失败却是一件不太能被认可的事情,至少不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往往只有成功才被大书特书。杨磊说,“这种情况也需要改变,否则时间久了会非常打击创业者的积极性。”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创业选秀类节目承载的意义还更为深远。
  
  创投褪去激情外衣拒绝批量制造创业者
  
  在很多创投人的心中,YC模式已经成为了他们为之狂热的神话。比起复制神话,构建创业生态链条,帮助种子期的创业公司顺利启动和快速成长,应该更为重要。
  
  “不知从何时开始,天使也变得俗不可耐,崇高圣洁的天使也沾上了铜臭味。今天到处是所谓的天使投资人,投资就是投资,它是商人逐利的手段,与天使的圣洁无关。我错了,我从此以后不再玷污天使的圣洁,同时也呼吁我的同行们改用早期或种子期投资人,因为我们不是天使,是商人。”7月2日,广州创新谷孵化加速器创始合伙人、天使投资人朱波的一条微博在天使投资圈迅速发酵。
  
  九合创投创始人王啸在第一时间转发了这条微博。“天使有某种褒义色彩,早期投资人更中性一些吧。‘天使投资’也带着某种诱导性,好像投资特别地不求回报,容易误导被投资人,觉得你就应该给我钱不求回报。”身为天使投资人,王啸一直对“天使投资”这个词有些疑惑,投资原本就是商业行为,为什么要给它加一层包装呢。
  
  一条微博搅动圈内圈外。次日,朱波更新了微博:“早期投资人对创业者的投资和帮助十分重要,我丝毫没有调侃‘天使’投资人的意思,只是对各地风起云涌以天使命名的组织和个人感到不安。我是个商人及投资人,尽管我有颗愿意帮助别人的心,但我成不了天使。”他甚至在微博中向微博管理者发出请求,把对他认证的“天使投资人”改成“早期投资人”。
  
  “创新工场的诞生,普及了孵化器、天使投资的概念,也唤起了大家对天使投资的热情,这是非常正面的。”在北极光创投董事总经理杨磊看来,这样的渠道和载体越多越好,“我们国家正面临经济转型,因此对于早期有创新性的企业的培养和扶持尤为关键,我希望有更多的‘创源’,也有更多的孵化器、天使基金出现,这些能够推动这些企业早期的建立和成长。”今年4月份,北极光创投与清华科技园、瑞安集团,以及硅谷银行共同建立的孵化器“创源”正式对外开放,该孵化器致力于培育中美两地科技型初创企业,实现跨界发展。
  
  但是不能忽视的一点是,天使也是个“技术活儿”,一方面是火热却仍稀缺的“天使”资源,另一方面,“天使”也要经受行业发展的洗礼。
  
  “天使投资人也是要交学费的,他需要失败过、痛苦过,才能够变成一个好的天使投资人。”杨磊说,不排除一些天使投资人是因为投资热而盲目进入到这一领域,但是事物都有一个从激情到理性的发展过程。他认为,三五年后,中国或将形成一个比较好的天使投资环境,诞生一批好的天使投资人。
  
  是天使,还是生意?
  
  被过度期待的公益光环
  
  “我投资了20多个项目,时间最长的一年半。天使投资的周期非常长,有些项目可能进入B轮,有些可能被并购,也有的可能死掉或者转型。”与王啸见面是在一个周四的下午,几乎每个周四他都会在3W咖啡泡上一天,与创业项目见面。
  
  从天使投资的角度而言,他近年来非常活跃,目前看项目发展态势良好,已有多个项目拿到了后续融资。如何让那些项目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惟一途径就是浸泡在行业里体验学习和探索。
  
  此时的梁青也同样忙碌着,身为联想之星投资副总裁的他,和同事们刚刚结束了联想之星第五期的招生工作,从700余份报名表中筛选出80余名可以参加培训的学员。如果没有意外,本届的80余名学员中仍会有几家可以获得联想之星投资基金的资金投入。与王啸不同的是,梁青对投资项目的把控可以借助联想之星“智囊团”的力量。
  
  被称作“天使”就应该带有公益色彩,不求回报吗?
  
  在联想之星成立之初也曾就类似问题有过争论,“我们开始就在讨论,联想之星是希望当个投资人还是只做公益。”联想之星是从公益起步的,联想集团创始人柳传志最初与中科院联手创立联想之星的目的是为了实现科技的产业化,因此联想之星一直带有浓厚的公益色彩。
  
  联想之星董事长兼总经理唐旭东如此归纳联想之星培训的发展阶段,第一期全部面向科学院,纯公益,就是为了帮助科技人员走好科技创业第一步;第二期开始,有少量资金进入学员的项目,因为没有资金,那些好的项目根本出不来,此时主要目的仍是帮助他们成长;当联想之星开始系统地做天使投资的时候,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公益项目,它具有很强的公益性,但同时也是公司业务的一个主要部分,是公司战略的重要构成。
  
  联想之星的演变亦是对天使投资模式探索的最佳注脚。联想之星不是不能做公益,但是它做公益的前提是联想集团必须持续运营良好,如果哪天联想自己都不行了,联想之星再谈公益就“假”了。“联想之星的培训,每个学员的投入大概在10万~20万,从我们投资的角度而言,是希望通过我们的投资产生回报,让回报再进入我们的基金,再进行持续的投资,这样能够让资金持续循环,并形成一个可复制和推广的模式。”梁青介绍,如今联想之星形成了“创业培训+天使投资+开放平台”“三位一体”的发展模式,这一模式无论是对于联想之星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还是对于创业者所需资源的整合都有很大的助益。
  
  “散财童子”对机构天使并不合理,对个人天使亦非正道。“天使投资没有任何公益色彩,之所以叫天使是因为企业最早是没有任何金融数据可以看的,早期的投资风险太大,而企业在这个阶段收到投资,投资人就是‘天使’。”创投圈创始人李晓宁认为,“天使投资是公益”是大众对天使投资人的一种错误理解。“投资人给你钱,是以投资增值为主要目的,投资和公益是两件事,不能混在一起,混在一起两件事都做不好。”
  
  当河流还是细水时筑坝
  
  投资是时间与耐力的较量
  
  “投资人让我们三年之内不用考虑盈利的问题。”某创业交流会上,苏州一家初创公司负责人的一句话让满场哗然。而这个“有魄力”的投资者就是联想之星。
  
  天津微纳芯是联想之星投资项目中比较典型的一个案例,仅仅从最初的技术落地到具体的项目成形就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一开始他们确定了五个方向可以做,我就跟他说,你去跑一跑,看哪个是真正的市场机会,结果他越跑越害怕。”梁青回忆。微纳芯的负责人认为,军事用途、新药研制、检疫等都可以是微纳芯产品的目标市场,但是跑了一圈市场下来,他才发现,原本的目标市场要么是市场很小,要么是产品的要求特别高,直到最后才找到了医疗检测这个市场。
  
  和微纳芯一样,联想之星的不少项目在公司成立之初仅仅拥有一项技术,公司成立两三年也仅仅研制出了产品。联想一直是按照长线的思路来做事情,联想之星亦如此。联想之星对项目的投资额平均在800万左右,而他们将投资的回报期定位在8~10年。
  
  “一些项目,它的技术时机和市场时机不到,谈项目投资回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我们要找到一个好的时间点布局,等到时机成熟,它就会直接爆发。”在梁青看来,产业界这样“放长线”的成功例子很多,比如现在独霸桌面电脑市场的Windows,直到Windows3.0出现时,从软件到显卡、芯片硬件,整个链条才成熟起来,所以从Windows3.0开始,用户体验迅速提升,在桌面电脑软件市场,微软开始所向披靡。梁青以为,什么事情都怕持续做,不断积累自己的优势,“在河流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筑坝,等河一大,水全是它的。所以我们要有很好的心态,等到河流变大”。
  
  长线布局就一定会得到收益吗?对于这一问题并没有肯定的答复。一些行业变化非常快,比如互联网,所以对企业领导者在公司发展节奏和行业体系搭建等方面的要求很高。即便是传统项目也可以早早布局,但是“如果没有实力,等到水来了(坝)还是那么矮,也一样是截不住大量的水的。”
  
  对于联想之星而言,对创业者的了解也是他们敢于做长线的原因之一。一般的天使投资以轻资产为主,天使投资人对项目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是创业者人怎么样,没法进行深度了解。“投资成功与否,跟被投资企业的核心人物是有密切关系的。而在联想之星这个班里,一年跟踪下来,恰恰能够对核心人物有所了解,因此,敢于做比较重的投资,这个是联想之星和别的天使投资非常不同的地方。”柳传志称,联想之星是允许失败的,但是失败的几率比一般的天使投资要少很多。
  
  投资的狂热以及时代的快节奏,让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倾向于快进快出的投资方式。这种过于急躁的心态并不适合创业投资。“可能有一段时间,市场会非常的热,会风风火火,但是必然会经历低谷,置身其中的创业企业经历的波折是非常多的。”在杨磊看来,也许创业以及创业投资的这种狂热,能够激发很多人的热情,但是这种狂热不可能是常态。
  
  王啸也常常会参加一些创业大赛做评委,不过,他所投资的项目更多来源于以下三个路径:朋友推荐,创业者自己找上门,投资人沿着一个方向坚持去挖掘项目。而且,他认为,最后一条路径最能体现天使投资的特性和魅力。“我们看研究方向、看行业新趋势,只要这个方向我觉得好,就在最基础的阶段开始寻找合适的公司。一直盯着这个趋势看,找那个最好的创业公司。”这么做不容易被别人左右,当然,他也坦言,“趋势这个东西一拨一拨的,最后能不能走成也很难讲”。
  
  事实上,天使投资和创业者有些像是在黑夜里走钢丝,非常危险,很难找到平衡,眼光很重要,勇气很重要,耐心同样重要。
  
  中国能有自己的YC吗?
  
  构建投资生态链比复制“神话”更重要
  
  “参加一个会议,碰到一美女推销员,我以为是来推销保健品的,结果人家是来推销天使募资的,我看了一眼,里面的关键词都是‘流水线’、‘包装’、‘批量’,这是怎么了,中国的天使们!”北极光创投副总裁吴峰的遭遇其实也是很多创业服务领域人士的困惑。
  
  层出不穷的创业培训、创业孵化……创业者真的可以批量复制吗?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飞马旅首任CEO袁岳认为是不可能的。“创业者一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对于投资者而言,能够做的只是对有潜力的创业者的挖掘以及对创业环境的不断改善。
  
  也是因为如此,飞马旅将个性化的创业服务作为自己的核心价值。飞马旅“服务员”万玲介绍,飞马旅含有包括咨询、战略发展规划梳理、关键性人才解决、关键性资源互动以及资本对接等在内的九大服务模块。根据不同企业的个性需求提供服务,而考虑到创业企业资金紧张的特质,飞马旅的服务报酬折换成企业2%~5%的微股份。去年,飞马旅已经成功签约了24家企业。
  
  与飞马旅不同,创投圈的梦想是打造早期投资的线上数字化平台。“以前的天使只能在周围找项目,创业者也只能在自己周围找天使,社会资源并没有被充分挖掘出来。”李晓宁成立创投圈的初衷就是希望提供一个数字化平台,突破地域限制,真正实现投资者和创业者的对接。近期,创投圈还推出了为初创企业“找人”的功能,让更多的创业公司在这里找到自己所需的人才以及创业伙伴。
  
  飞马旅也好、创投圈也罢,甚至近期兴起的创业咖啡、创业旅馆,不同的形式下似乎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构建创投网络,再放大一步讲,他们希望打造的是一个创业投资的生态链条。
  
  在很多创投人的心中,YC模式已经成为了他们为之狂热的神话。美国人保罗·格拉汉姆创立的YCombinator公司,在短短几年时间已经帮助过两百多名互联网创业者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塑造出了200家大大小小的创业公司。通过YCDemoDay活动,将创业者与风险投资家进行对接,推动创业者从种子期快速进入成长期。
  
  YC模式能够在中国落地吗?王啸认为就目前而言完全复制YC模式到中国很难。“对于投资人团队要求太高。而且中国和美国创新的能力,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大公司对小公司的态度都存在很大的差异。”
  
  梁青也认为,现阶段YC模式落地中国仍有很多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大家对于创业规律还没有系统的摸索和研究。”以一家企业为例,从开始的选定方向到研发产品,再到产品的销售,以及规模化销售,每一个阶段应该有不同类型的人来考虑这些问题。“YC可以在企业不同阶段配备不同的人才介入,目前中国以创业为核心的人才体系、机制还没有很好地建立起来。”
  
  尽管YC模式难以直接复制,但是类似的摸索早已开始,无论是天使投资人、机构天使、孵化器还是服务平台……,每一次尝试都是对创业投资生态链条的不断探索。“创新工场通过对早期创业者资金、技术、市场、法律等一揽子服务,帮助种子期的创业公司顺利启动和快速成长,两年来,已经卓有成效。浙江报业集团的传媒梦工厂,作为一家专注新媒体创业的中国首个传媒业孵化器,也在帮助新媒体早期创业者快速成长。”互联网媒体观察人士、网络导报社社长郑国民认为,随着更多的天使投资走向成熟,中国可以诞生自己的YCombin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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